鎏钺

我们吠叫吧,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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镀金垃圾桶与废黜的太子


   通常情况下,世界总以自亓由或是俄狄浦斯王为开端,以两败俱伤的一声呜咽告吹,而她说,我受够了。



    十年来第一次做梦,这一个整晚就全是丰亓乳肥亓臀的六旬老太穿着超大号的艳俗比基尼在她眼前搔首弄姿,第二天清早虞小亓姐一睁眼就兀得感到胸闷气短,犹如命运横亘在了生命的中点。不由得掀开被子走到飘窗前拉开窗户大吼了一声,这才感到轻亓松了一些。刚挠着脑袋走出卧室,就看见老大家的小老虎趴在她的沙发上,睡相极其不雅。虞小亓姐一个踉跄吓得跌坐在了地板上,这才把小老虎给吵醒。后者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迷瞪瞪地望向身处绝望湖底的虞小亓姐,摘下口罩咧开嘴就笑:你终于醒啦。问:你怎么进来的;答:翻窗啊;又问:不是,你怎么进来的?复答:哦,那个啊,你们小区的保安早就眼熟我了,测了我体温,没事,就放我进来了。两人纷纷起身。虞小亓姐双手死命揪住自己的头发,痛得受亓不亓了亓了又拿双手捂住脸。小老虎坐在沙发上开始脱自己的高帮马丁靴,这才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边脱鞋边小声嘀咕道:我受不了啦,我已经一个多月没和你做过了,再这样下去我要疯啦,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虞小亓姐倚着墙抱胸站着,刚因为这话心软亓下来,看着蓬头垢面的小老虎又突然警钟大作:你就这么脏兮兮地在我沙发上睡了一晚上?小老虎愣了一愣,随后就支支吾吾张圆了无辜的大眼睛,眼看着虞小亓姐的呼吸愈发冷漠,而后二话不说赤着脚溜进了浴亓室。


    虞小亓姐冷汗俱下,冲去阳台拿了消毒液拖了地板擦了布艺沙发,又提着小老虎的马丁靴里里外外都刷了个干净,紧绷的神亓经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瘫倒在了沙发上。盍上眼睛,又是一群丰亓乳肥亓臀的六旬老太在她眼前挪着屁亓股,就这样昏昏噩噩地又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一滴渗着花香的水滴到她的脸上,她眯起眼睛,小老虎洗完澡裹亓着她自己的大浴巾跨亓坐在她身上,头发一点没擦干,水全都在往下淌。小老虎抓起她的手就往自己少亓女的酥亓胸上按,说你摸亓摸亓我,你再不摸亓我我要疯了,书也读不进去,成绩也搞不上去,我这一个月一直在家里待着,那个糟老头亓子连门都不让我出。虞小亓姐手极其敷衍地捏了两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老虎看,说你冷静点,你爸要知道你在我这里我就要完蛋了。小老虎到底是正当年的高中生,手一发力就把虞小亓姐的双手举过头顶锁起来,随后趴下来以一副刘胡兰的姿态咬牙发誓,你不许和他说,要死我们俩一起死,又忽而转了气声,蹭来蹭去,悠悠说道,你都不知道,我这一个月,天天晚上都等他们俩睡着了想着你摸亓我自己。洗完澡热气腾腾的胸贴在虞小亓姐隔着睡衣的胸上。虞小亓姐心里一沉,四肢都发了软,当即就在沙发上被小老虎收拾得服服帖帖。




泼皮


    办完亓事二人神清气爽地各自衣冠不整地占据沙发的一角,虞小亓姐正刷着新闻,突然一个电亓话就打了进来。是老大手下的娘炮镖师。虞小亓姐蹙了蹙眉,一接通电亓话镖师的声音便劈头盖脸砸下来:“虞大师爷,老大家的小姑娘失踪了,老大现在气疯了。”镖师上次说老大气疯了还是在三年亓前。小老虎的亲亓哥受不了高三的压力,嘭的一声从十六楼高层跳下去,血肉模糊,连抢救都没用上。老大本着家族意识回老家给孩子办葬礼,谁料棺亓材落葬的时候突然劈下一道闪电,把在场的亲友半数都劈了个外焦里嫩。是夜,娘炮镖师来电表示“老大气疯了”,当即咆哮着要求在场所有哭哭啼啼的女人小孩全都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可怜的男娃娃身上——“他奶奶的,这个葬礼是给我家小孩办的,你们他亓妈亓的给老亓子把眼泪全都流亓到这里来,他奶奶的,都消停了,到时候老亓子在你们家的葬礼上给哭出条长江来,现在哭我家苦命孩子去!”这是这三年来老大第二次气疯,镖师压着嗓子说,情况很不好,他现在一个人在房间里闷头抽烟,他家女人在联亓系警亓察。坐在沙发那头的小老虎见虞小亓姐板着脸半天没说话,便拿脚尖轻轻点了点对方的小亓腿,刚要开口问,便被满头冷汗的虞小亓姐扑了上去捂住嘴。虞小亓姐大喊,小盛啊(娘炮镖师的绰号),你叫老大先别急,你也别急成这幅结巴样,我找线索帮你们一起找,我们都先不急,孩子不会出事的。当机立断挂断了电亓话。小老虎算是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又张圆了无辜的大眼睛问,小盛哥亓哥是好人啊,为什么不告诉他我在你这里。虞小亓姐瘫回自己的那个角落里,哆哆嗦嗦地摸出一根烟,对了许久的焦才把烟头给点燃。


    娘炮镖师固然是好人,但他他亓妈亓的就是老大的一条亓狗,虞小亓姐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暗忖道。事情的开头是这样的,娘炮镖师被一对小康偏富裕的夫亓妻收养,吊儿郎当地活了小半辈子,每天的日常就是中午起床,下午顶着宿醉的脑袋被司机送到附近的健身房里锻炼两个小时(养亓父母硬塞的健身卡,不定期抽查练习成果),再等到晚上到最浪的夜店里撒欢喝酒找野男人。一等到养亓父母去世他就彻底把家里几套市中心的房子全都卖了(甚至还有一套在大华的三拼别墅)、辞了司机,租了一间外滩边上的高档酒店式公寓,中午起床、下午出于某种惆怅的纪亓念意义继续锻炼身亓体,晚上到更浪的夜店里撒欢喝酒找亓男人。这一天,老大在更亓衣室里遇见了双眼迷离头昏脑胀的小盛,二人畅谈甚久。这一夜老大和小盛坐在路边的海鲜大排档里海阔天空,前者以一种无与伦比的雄性魅力彻底征服了后者,迫使后者哭泣,并痛诉自己这些年来的混沌人生。老大沉默着喝了口啤酒,慈爱地摸了摸小盛的脑袋。临近天明的时候,老大散着步把小盛送回了公寓楼楼底,轻描淡写地问了句:诶,小盛,我知道你其实是个很好的孩子……虽然这日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但你要不要跟我亓干?娘炮镖师声泪俱下,从此成了老大的狗。




昂首阔步一二一


    一般来说,老大和娘炮镖师搭伙儿办事就没虞小亓姐什么事。老大的生意美其名曰“小额信亓贷”,具体操作方式是放钱,等上一段时间,打电亓话,未果便堵门口。有的情节严重,老大和娘炮镖师两个彪形大汉便找上亓门来。债务人的老父母开门,两个彪形大汉便对他们笑靥如花:诶,您二位好,吃了吗?我找您儿子有事儿,能让我们进来吗?老父母瑟瑟发亓抖地把门打开,请两尊大神入座。上茶。老大摆手,娘炮镖师见状也摆手:我们找您儿子,不找您二位,您该干什么就接着做,不用管我们。随后老大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娘炮镖师耐不住寂寞,掏出手亓机玩起了少亓女穿搭小游戏奇迹暖暖。过了约莫半个多小时,债务人可能还藏在朋友家里没动静,老大终于熬不住了,睁了眼抡了抡胳膊,躲在玄关后的二位老人旋即跌坐在了地上,老大跟个没事人儿一样张望了一下四周,随后目光终于移到了娘炮镖师的手亓机上。……你这条裙子得搭黑色绑带高跟鞋。老大对着屏幕努了努嘴。娘炮镖师的心怦怦直跳,嘴甜甜地夸老大你眼光怎么能这么好,当即给自己的娃娃换了双鞋,心里在暗骂,老大怎么就娶了个那副模样的糟老太婆。


    就这样,再不济的才得麻烦到虞小亓姐做一些法亓律咨询。综上所述,在非特殊时期其实虞小亓姐同老大和娘炮镖师的地位分布并不非常均衡。然而在二零二零年的第一个月里,天灾人亓祸突然一起砸在了中原腹地上,迫使每一个怕死的人享受了一个月有余的坐月子待遇。电视里主持人明星教授一齐呼亓吁:同亓胞们,朋友们,家人们,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请不要在疫情期间探亲访友,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出门也一定要戴好口罩,做好卫生安全措施——这个春节,我们冷清而不冷漠!大家都在家里为了众志成城感动得泪眼婆娑。但是,不能出门就意味着堵在人楼下,还没熬到债务人下楼,老大和娘炮镖师就得先被保安请出街区,甚而报警;更不能到别人家里去问“诶,您吃了吗,您儿子/女儿在吗,我找他/她有事。”……大家都是要命的。


    在此情景之下,虞小亓姐在小额信亓贷组亓织里的地位迅速提升。老大原本几个月都不会打虞小亓姐的电亓话,春节过后职工复工之际,虞小亓姐坐在市中心的律师事务所单间里接连接到老大的三四个电亓话,问题一个比一个棘手,虞小亓姐表面上捋了捋刘海还是很认真地记笔记并心平气和地和老大解释问题,心底里可就简直乐开了花。(哈哈,两五大三粗的莽人先前还瞧不起人似的,现在让你们见识一下知识的力量!)




刺杀马走日


    上亓海市某张姓男大学亓生,马亓克亓思主亓义学习社团的社长。二零一九年的年初,天灾人亓祸忽然一齐砸在了他的脑门儿上,这个学期居然再也没有老亓师愿意担任他们社团的指导老亓师了,因此他们社团即将成为学校的一个非法社团。极具政亓治敏亓感的张同学立即意识到了其中暗涌的洪流,而同志们,革亓命的曙光就在眼前。开学两周内在学校的食堂门口张亓贴大字报,白天不安全就半夜去贴,次日中午再被保洁阿姨撕掉,每日每夜、没日没夜,契而不舍。后来意识到此事如此下去终将无疾而终,而我们需要记住一切背叛与耻辱,遂开始在学亓生流动量剧烈的时候进行公亓众演讲。次日清晨出门上早课的时候就被宿管阿姨拦住,两个保安从楼梯间走出来,说,张同学是吗,校长想请你喝杯茶。


    奇亓耻亓大亓辱。还算是平安无事地回到了宿舍,答应了再也不谈此事,张同学却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当即便挑灯夜战几个月来多夜不眠写下二十一世纪青年人的哲学圣典——小说《刺杀马走日》。料得不会有出版商愿意出版这部小说,张同学一咬牙,问老大的小额信亓贷公亓司借了一万元资金,自费出版了小说,预备一到春节便在人亓民广亓场人潮最拥挤处分发小说启蒙民智。二零二零年的年初,天灾人亓祸又忽然一齐砸到了他的脑门儿上。人亓民广亓场,就这样空了。


    老大给虞小亓姐打电亓话。说,你们大学亓生啊,太难了;老大,你这么说我就不乐意听了;抱歉抱歉,你还记不记得前几个月一个姓张的男大学亓生;记得,瞪圆了眼睛,冲进来就说给我一万块钱,那天我还下了班赶过来和你们核账来着;对,就他,今天早上小盛猫准了时间在超市里拦住他,好家伙,他亓妈亓的,这人摘下口罩就冲着小盛的脸吐了口唾沫,说自己要死了也不让他好活;我的天,娘……亲,还真是狗急跳墙;可不是;小盛现在怎么样;还在自己家哭,也不让我去看他,说什么怕传染我,哎,傻孩子;哎,等他情绪稳定下来就让他赶紧做个检测吧,没病拜佛有病快治,这件事我们可以趁现在告死他。沉默。过了会儿,突然听得电亓话那头传来啜泣的声音,虞小亓姐心下一惊,想着这位极道硬汉居然还有这等狼狈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老大?老大情绪终于平复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气又叹了大大一口气,说,小虞啊,你说二零二零年到底是个什么他奶奶的妖魔鬼怪,昨天早上我们家闺女就那么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今天小盛又出这种事情……小虞啊,你有没有线索我家闺女到底在什么地方,她总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吧?您家小老虎昨天二话不说把我办了,现在可能在我的客厅里和椭圆方程打架,还等着我给她带饭回去,虞小亓姐在心里暗骂,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连声带都在发亓抖,只能擎着手亓机利亓用颤亓抖的声音佯装出哭腔,说,老大,我今天打了她一天的电亓话了,短消息也发了好几十条。(此言倒是不假。)




大卫顺从于降灾于他的王国的耶亓和亓华的意愿


    事情进展到第二周,娘炮镖师突然在一个傍晚打电亓话进来。虞大师爷,他说,我已经彻底缓过来了。虞小亓姐胡乱答应着,拿着手亓机走到了阳台上关上了门,小老虎见状办了个鬼脸,所幸并没有跟过来,还是留在餐桌上咬着笔写着作业。我今天一大早出门去中山医院排了一天的队,刚才到家,阴性。虞小亓姐也跟着松了口气,说没事就好。这时候,小老虎却突然好死不死地捧读起了阅读理解:then Glaucon cried, ‘therefore I will praise the unjust life to the utmost of my power, and my manner of speaking will indicate the manner in which I desire to hear you too praising justice and censuring injustice.’… 娘炮镖师滔滔不绝的嘴登时停了下来:诶,这声音怎么这么像我们家闺女?虞小亓姐猛地拉开阳台的门冲小老虎瞪了一眼,后者如亓梦亓初亓醒般急忙捂住了嘴,前者才把捂住的听筒松开,说,哎,我听着也像,昨天都下楼敲门去问情况了,结果一看居然是邻居家小屁孩在学英语,你说说看,小孩子的声音听起来怎么都一个样,我现在天天听着这声音想起来老大家闺女的事情都要神亓经衰弱了……这时,娘炮镖师轻咳了一声,总结性地发言道:我决定了,我要和这位张姓同学死磕了,凡是惹到我的人,就是在惹我老大,把我老大惹毛了的人,我要让他付出亓血的代价。挂断电亓话。虞小亓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老大还是隔三差五打电亓话过来咨询法务问题,娘炮镖师隔三差五地同虞小亓姐深夜畅聊整人妙招,偶尔一起叹息失踪的小老虎。世界缄默地仿佛这场疫情会如此一成不变地继续下去。小老虎嘴里满是肉片炒包菜说就应该这样下去,有科学研究证明性满足能提高人的行动力,你看我最近学习效率都高了不少。虞小亓姐边吃饭一边还在想着娘炮镖师那忸怩作态的“血的代价”四个字,又打了个寒颤。


    事情的变故出现在三月的中旬,娘炮镖师兴高采烈地拨通了虞小亓姐的电亓话,说虞大师爷,我要跟你打个赌,我明天就能把那什么狗屁张同学给彻底收拾掉。虞小亓姐试探地说可我不想和你打赌。娘炮镖师说这个赌你必须得打,我这招真的是太绝了。请说。我从大半个月前买通了他们小区的保安,每天一到晚上八点就让他绕着小区大喇叭广播“张同学,请你好好活下去!”,连环滚动播放一个小时;嗯哼;然后,有一天,我突然就不放广播了;你开始干什么;我开始给他寄包裹;硫亓酸?;太俗,我就寄给他空包裹,盒子里空空囊囊的;绝;第一天,他还去拿包裹,第二天也去,到了第三天他怂了,不拿了,但是他要不拿,就会被小区里别的好便宜的大妈大亓爷给拿了去,大妈大亓爷开了包裹,嚯,空空如也,张同学收到的包裹不会是什么装着新冠病毒的包裹吧,举报;真的绝,小盛;这张同学一想到这,就还得拿,拿了他就得以为自己拿了新冠包裹;搁着你这是死囚滴血实验呢;比这更绝,虞大师爷,你听好,就在寄了一个礼拜的包裹之后,我又叫保安开始每晚八点开始放广播,张同学,请你好好活下去,连环滚动播放一个小时;虞小亓姐深吸了一口气;你得时不时提醒他你的存在,你懂吗,你得吊着他的精神,我已经掐准时间了,娘炮镖师志得意满地说道,他不出这两天就得从家里逃出来,我现在已经在他们小区外面候着了,到时候等我好消息哦。


    虞小亓姐还没等挂断电亓话,手一松,手亓机面朝下摔在了木地板上。冷汗直流三千尺,合着这不是在和她商量整人妙招呢,就是在整她。




阿基拉直冲云霄,阿基拉我们永远爱您,阿基拉我们早已原谅您


    是夜,虞小亓姐先把小老虎哄睡过去之后,拎了一根撬棍就下楼开着车直驱上亓海市某张姓男大学亓生所在的小区处。在她前方一百米处,娘炮镖师的桑塔纳两千正在绕街区做缓慢匀速运亓动。虞小亓姐手心直冒汗,咬牙切齿地紧跟其后。凌晨两点,某张姓男大学亓生终于贼眉鼠眼地推着自行车出现在小区门口,他一眼瞅见娘炮镖师的车牌号,吓得差点坐倒在地,但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他站直了腿跨上自己的小自行车,向着市中心的方向一路猛骑。娘炮镖师一手搭在车窗上,一手把着方向盘,吊儿郎当地跟在张姓大学亓生的身后五十米处。然而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娘炮镖师兴许并不知道虞小亓姐正在自己身后两百米处双手发亓抖驱车跟亓踪。


    凌晨四点,张姓大学亓生终于把自己骑得横纹肌溶解,踉踉跄跄地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瘫坐在地上再也动不了自己的下亓半亓身。娘炮镖师目睹此情此景终于把车停了下来,虞小亓姐目睹此情此景终于把车停了下来。娘炮镖师下车。虞小亓姐下车。娘炮镖师朝后望去,对着虞小亓姐挥了挥手:师爷,早呀。虞小亓姐僵着身亓子,一手背在身后死命握着自己的撬棍,一步步挪到娘炮镖师身旁,点了点头。娘炮镖师从裤袋里掏出自己的大紫烟盒子,敲了敲盒盖掏出两根烟来,一根叼在自己嘴里,一根递给虞小亓姐。虞小亓姐用僵持着的另一只手接过烟。张姓大学亓生瘫在地上喊,大师傅。娘炮镖师应道:诶。张姓大学亓生又喊:大师傅,诶哟。娘炮镖师继而应:诶。张姓大学亓生气喘吁吁地急了:哎哟,你过来。娘炮镖师抽亓了口烟,说我不。张姓大学亓生大骂:他亓妈亓的,我都快被你整死了,不搞你,你过来。娘炮镖师过去。张姓大学亓生说,师傅啊,诶哟,我快死了,看得你我交往一场,有点后事还得拜托你。娘炮镖师说,您说,我听着。


    师傅,诶呦,我这人一辈子没什么大本事,从小到大最大的梦想就是像那谁一样,死了以后挂在卢浦大桥上。那谁,诶呦,那谁……


    哪谁?


    那谁……诶哟,就那,长得跟柯本似的,哎哟,满脑子精彩但是屁用没有的理论的,那谁……


    ……耶稣?


    诶哟,对。


    得了吧,你这什么破理想,你搁这破亓坏市容呢?


    关我屁事。我死啦,死啦……哎哟,师傅,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理想……我死啦……


    得,成,成,等你一翻白眼我就扒了你的衣服(娘炮镖师蹙眉),裹上一块烂布头,给你百分百还原耶稣形象。


    谢师傅……记住,不要杨浦大桥,不要南浦大桥,不要外白渡桥,不要徐浦大桥,不要奉浦大桥,一定要卢浦大桥,要卢浦大桥……



    娘炮镖师握了握他的手,退回到虞小亓姐的身边。两人一起抽着烟等日出。娘炮镖师没话找话说,诶,师爷,你知不知道大友克洋以前出过一部动画电影叫《阿基拉》的。虞小亓姐颤亓抖着手颤亓抖着嘴说,这我还真不知道。那正好,你听着。大友克洋在那部电影里面说,二零二零年的时候,东京会因为一场大规模流行病取消奥亓运会,那还是八十年代诶,大家都气坏了,说大友克洋你传播恐亓慌,不许你咒我们。哈哈,然后呢。然后大友克洋受亓不亓了亓了,泪眼婆娑地说,好啊,你们这群愚亓民,然后他就大骂一句“再见吧这个操亓蛋的世界”,闭上双眼,原地升空,日本所有人都仰起头张着嘴盯着他慢慢起飞。得了吧,您又开始扯谈了。你听我说完,师爷,今年大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安倍不好意思地给已经飞到仙女座的大友克洋打了个电亓话,说摩西摩西,大友克洋在吗,大友克洋说我在的哦安倍酱,安倍说,我们错啦,我们真的知道错啦,我们在忏悔,我们永远爱您,求求您快回来救救我们,大友克洋翻了个白眼,说,我只是说事情会发生,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咋解决。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超载的大货车突然横空出世,拐了个弯,先是撞上了虞小亓姐的大红色雪弗莱探路者,又接连撞上了娘炮镖师的黑色桑塔纳两千,最后把上亓海市某张姓男大学亓生顶地飞了起来,直逼十米开外的卢浦大桥。张姓大学亓生挂在了卢浦大桥的最高点。虞小亓姐和娘炮镖师目瞪口呆地看着横倒在马路中亓央的超载大货车。约莫过了十分钟,两人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手腕着手并步朝向桥的中点走去。


    娘炮镖师边走边说,师爷,老大这次放过你了,老亓师跟老大反馈说闺女最近的学习状态直线上升。虞小亓姐抽亓了一口烟,问什么时候。就她跑的第二天,早和爸爸打过电亓话了。他亓妈亓的。诶,师爷,老大的女儿,你胆子够肥。虞小亓姐便不再做声,只顾着抽烟。哦,对了,老大说他姘亓头最近在家被她男人打了,希望你能帮着判重点儿。二人到了桥的中点停下,仰起头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巨大的喷嚏。天上的血溅到两张大开的嘴里。虞小亓姐骂道:就这?






【FIN.】





*老大丧子梗来源于Trevor No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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